执念千年不散,只为再见你一面
《千年海棠烟雨尽》作者:眉间雪 我是七号公寓作者眉间雪,江镇出了美男子,一把伞一袭长衣,经常在雨中独守故居门前,也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啥,不如跟我一起来看看这个故事! 01 江镇的盛夏一直是这般阴晴不定,刚瞧着碧空无云,一转头,团团乌云急急地霸了天空。 天色微暗,雷声轰隆,稀稀沥沥的雨也就下来了。 不大不小的雨总要缠缠绵绵的下个几天,水汽湿润,有些凉意。 一连几天不见太阳,江镇的人还是有怨气的,不过这中间可不包括江镇的女子。 这细细的雨丝,朦胧的雨雾,不正是女子们暗寄相思,倚窗抚愁的好情景吗? 这时,不论是金富贵女还是小家碧玉,都会不知觉感叹。 “如若能遇上永初那般的男子就好了。” 是了,永初,一个痴心不悔的男子,一个只存在于江镇传说里的男子。 不计何时,江镇便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。 若逢连阴之时,天降愁霖之刻,阴阳逆转,万序滞然。雨雾轻笼白石街,渺渺茫茫,不似人间。 这时,你若行往白石街,或可得见永初。 传言道:永初乃是一介书生,神貌俊朗,面如冠玉,眉眼清寒又匿着几分柔和之意。 一袭白衣胜雪,一头墨发如瀑,不动不言却尽显风流儒雅。 他常立于故居门前,只撑一把绘着长盛不败粉海棠的油纸伞,沐着烟雨,等一个人来。 物华流转,传说代代相传,永初所待谁家女子,二人之间又是何等风月过往?不清,一切都被时光遮掩。 传说的真实与虚幻的烟雨一般倒让人难以猜透。 02 逝者如江河,不舍昼夜。 千年后的江镇也无太多易变,盛夏仍是盛夏,细雨依旧缠绵,传说中的永初到是被人传的多了几分俊采。 万事有缘起,亦有缘灭。 这一年盛夏,一位北地的千金小姐恰好路过江镇。 美景如画,宁静祥和,少了闹市的喧嚣与重重烟火,十分宜人,如此佳地,一下子便夺了这位小姐的心。 她好说歹说,软磨硬泡半晌,她的夫君才勉强应下,于江镇赏玩几日。 两人方在客栈落脚,生性骄傲的小姐袁霏初就与夫君呛了几句。 袁霏初满心委屈,负气出走。她那夫君心火正盛,片刻后才追了出去,哪里还有人影? 袁霏初也并非蛮横不讲理之人,只是人前失了面子,心里怄气,便专拣着人稀的巷道行走,好让谁人也寻不到她。 "轰隆"一声雷响,惊了袁霏初一下,她举头望天,阴云浓过方才,像是要落雨的征兆。 此时,袁霏初才想起自己不知到了何地,她有些慌乱的四顾,惊觉小巷里家家户门紧闭,巷中半点人影不见。 懊悔,恐惧,怨怒,一齐袭向她,使得她出了一身冷汗。 几遍雷响过,雨便落了下来。 袁霏初提了裙裾,狼狈地跑出巷子,欲找一户正常人家避雨。 慌乱焦急,毫无头绪的她便跑入了白石街。 雨虽不大,点点滴滴打在脸上也不是好受的,雨丝扑面而来,袁霏初都有些睁不开眼,只好用衣袖抹着雨水。忽然,一条晶莹的珠帘自袁霏初怀中掉落在地面,珠子四散,泥水溅起。 袁霏初顾不上许多,连忙蹲下身,在地上一颗颗摸着珠子。这可是夫君赠与的定情之物啊。 忽而一把油纸伞撑在了她头顶,替她挡去了细雨侵袭。袁霏初感觉不到细雨,愣了一下,抬眼去望,一张清秀的面庞便撞入眼帘。 袁霏初惊异万分,赞美字辞脱口而出:“公子怎生的如此好看,莫不是降在人间的仙人?” 话一出口,袁霏初便已后悔了,这般轻薄的言辞哪像一个女孩子说的? 她僵硬的垂下脑袋,掩饰双颊的绯红。 撑伞的永初闻言先是一怔,而后轻笑出声,将另一只手伸向她,只说;“姑娘先起来吧。” “啊......哦。”袁霏初强抑心中的慌乱,抬起玉手放入永初的掌中,以此借力,站起身来。她对着永初轻轻一笑,缓释方才的尴尬局面,又慢慢地抽出手来,一只手紧紧握着珠子。 “想必姑娘是外地来人,对这一带不甚熟悉,不如由我......" 忽来一声霹雳,响声轰鸣,吞没了永初未完的话,袁霏初更是被吓到了,一下子扑到永初怀里,瑟瑟发抖。 “姑娘莫怕。”永初神态自若,伸手轻抚袁霏初的后背,柔和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。 袁霏初缩在一个陌生人怀中竟不惧怕,莫名心安,只求庇护。鼻间萦绕淡淡的花香,她心中一喜,问了一句。 “是海棠花?” “是,姑娘喜欢?" 袁霏初的心已全然安定,从他怀中抬起头来,巧笑倩兮。 “嗯,喜欢。我阿娘还说,生我那晚还梦见海棠了呢。” “想来是前世缘分。”永初笑意渐深,似漫不经心道。 03 雨势转大,想走怕是不太可能。 天欲留人在此,冥冥自有定数。 两人一同在宽檐下躲雨,彼此之间是一臂距离,刚才那般亲近,此刻的两人却并无异样,无由默契。 檐下躲雨,永初的伞并不收束,而是撑开着,置于身旁。袁霏初瞟一眼伞面上清丽的粉海棠,淡淡笑了,无疑,也不发问。 两人面雨而立,同时目光深远,想穿过雨幕望向阴晦的远方。彼此一时无话。 袁霏初喜动的性子自是忍不了静待,她偷瞥一眼永初,心里暗暗思付该找个什么话头。 片刻之后,袁霏初携了一抹浅笑,转过头,仿佛漫不经心道:“这雨可真大,公子......可是与什么人约好了?” 话出并无回音,永初也并不看她。默了几秒,永初淡然摇头,“也不算约好了......只是我在等她罢了。” 袁霏初看着儒雅风度的永初,眼前立是浮现出一个曼妙的影子。哎,该是位怎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这位佳公子? 袁霏初心里忽地掠过一丝酸涩,映入眼的是他的侧颜,引得她失神片刻。 回过神,她拍拍自己的脸颊,隐去此刻的心动,又娇笑着打趣:“能配得上公子的人,定是倾城绝色,公子不怕她被人拐了去?”言罢,眨眨眼眸,瞧着永初的反应。 永初的笑渐深浓,清冷的眸子里仿若丢进了一颗花种,瞬然三千桃花绽放开来,明媚灼灼,晴光十里......他似乎看见了她的清容,一副神往的样子。 他启唇,音色里是难以抑制的欣喜;"仪态静美,面容清丽,眸匿星辰,动人心魄。三千桃花都逊色,五里春水难比较,确实很美......"永初忽然一转头,眸光投到袁霏初身上,"像姑娘一样美。” 袁霏初正沉迷于永初的描写,突然听到夸奖,便有些受宠若惊,“不不不,我这么普通,怎比得上你那位?”话是这样说,心里却甜滋滋的。 永初并不回应,依旧笑着,眸光灿灿,蓦地,像是想到了什么,眸光暗了下来,眼中桃花凄凉灰败,零落纷纷,幽怨无声蔓延。 他脸上的笑也掺了几分苦痛。他喃喃自语,说了句袁霏初并未听清的话。 “不过,只是像,却再也不是了。” "看公子这般反应,我倒想见见这位姑娘了。” 永初脸上固着假笑,云淡风轻地吐出一句:“她啊,她死了。” “什么她死了???!!!”袁霏初骇然,眼睛徒然睁大,一颗心仿佛没入了冰水中,恶寒阵阵,她竟有些神情恍惚,兀自呢喃:“她...死了...." 永初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悲苦,恸哭出声,且诉且泣。“当年的我不过是一破落书生怎敢攀附丞相府幺女? 若是我从未去过那个寺庙便好了,如此我便不会遇到楚楚,不会遇到浅吟词句,轻折海棠的楚楚.....” 04 那年海棠花开正好,那年佳人顾盼生辉。红鸾星动,一眼,一念,一千年。 “若我只是遥望一眼,没有冒昧上前,没有自报姓名,没有与她对酒吟歌,没有对她情根深种念念不忘的话...若是没有这一切,她,或许可得善终吧。” 袁霏初字字听来,字字诛心,她似是入了邪,听着竟感同身受,痛入四肢百骸,不觉时已泪流满面。一只手紧紧攥在胸口处,满眼的悲,满心的苦。 袁霏初愤愤的朝永初哭吼:“若不能爱己所爱,善终又如何?” 永初垂着的手紧握成拳,骨节泛白。他强忍着心中的痛,继而又说道:"我争取过,我不知天高地厚地跑去丞相府提亲,招待我的是一顿毒打;我又带着楚楚私奔出城,路遇抢匪而抵挡不能,楚楚的兄长若是晚来一步...我,一文不名,又无武艺,潦倒漂泊,行无居所。十年寒窗,屡中不第...我又如何给楚楚一世安宁?” 永初长吸一口气,道出后来事,“后来,我屈从丞相,在楚楚的饭食中下了迷药,待她醒来已身在花轿,我想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。” "你这般对她才是辜负了她!"袁霏初泪眼望着永初,悲叹一句。 “我明白的太晚了。”,永初语调绝望,涕泪纵横,他颤着声音继续道:“她素来沉静,谁的都不曾料到,她有那般胆量,她有那般计谋,她...” 永初说不下去了,话语被呜咽打断,他咬牙忍着,又喘息几次,才又继续说:“她在大婚那日逃了出来,凭着金钗刺伤几人...最后家丁竟抓她不住,她跑到此地,高唤吾名,吾探脑出窗,便眼看着她举钗刺喉,血花飞溅!” 楚楚生在江镇,虽养在深闺,但聪慧内敛,通达人事。她左躲右躲,于小巷中奔逃,硬是到了永初面前,见他最后一面。 “她既已死,你又何必再等?” “当然要等。她转生生世世,我留此方人间,深情不改,终应天命。我信,她会再回到这里,哪怕她身旁已有别人,哪怕是耗尽我一生的光阴呢。吾之所求不过是看她一眼。我命不足惜,等她千年又何妨?” 袁霏初心底一片凉,泪水复又淌下,再无言以对。 这人,这事,这江镇的烟雨,本就与她无甚干系。这前因后果,前世今生也与她并无关联。。可她就是泪湿青衫,痛回九转。 永初轻扬起头,逼退最后一滴泪,兀自强笑出声,音色喑哑,“是永初的不是,无端讲了个故事,惹姑娘落泪,抱歉。” “不,是我要好好谢谢公子,叫我清楚是世上有如此至死不渝的深情,霏初好生佩服。” 袁霏初经一场痛苦淋漓,此刻身心轻快起来,她大口大口地喘息,心肺舒畅些许,竟破涕笑了,又看着永初。 永初似乎心有灵犀,同时转过头来。 两两眸光相触,瞳中彼此身影相映,一时天地素净。 虽无言,请长流。 而伞面海棠感其情灵急急地开枝舒叶,绽开花朵,娇粉艳艳。只一会儿便覆盖了整个伞面,清香隐隐脱出伞面,飘散开来。 “霏儿霏儿!”一个男子的呼声由远及近。 袁霏初恍然惊醒,循声跑去,欣喜地应着:“夫君夫君!” 05 点点落寞染上永初的眉眼,他轻甩衣袖,阴风顿起,雨雾瞬然退散一半,天幕阴云转淡,天光隐现。 幻境破灭,细雨如旧时缠绵。 大雨不过留人之计。 永初撑起油纸伞,跨入细雨中,目光锁在不远处与其夫君相拥的袁霏初身上。 我有深情执念,愿爱永如初见。无奈浮生易转,伊人非初非愿。 前年后的袁霏初在不同于千年后的楚楚。 永初终是扬起一抹释然的笑,眼中明暗交杂。 未尽的深情... 未践的诺言... 未来的时光...都让他人代我吧。 永处轻起薄唇,万千情思凝成一句:“也不枉我一千年来阴魂不散了。” 言罢,轻阖双目,遽然成烟,扑地而灭。 06 “霏儿,为何哭了?谁人欺侮了你?我去替你报仇!”,袁霏初的夫君一面愤愤地说着狠话,一面细心地为袁霏初擦拭眼泪。 “夫君你错意了,不曾有人欺侮我,方才我迷路,有位公子救了我,还给我讲了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,.....夫君,我错了,....我不该使小性子,你瞧这珠链不小心摔了,可这珠子都还在...”袁霏初半是忸怩,缓缓摊开手掌,满眼都是她夫君。 “傻丫头。”她那夫君一下便心软了,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。 “对了,夫君,我们该好好谢谢那位公子啊。” “公子?他人在何处?” “他不就在...诶,人哪里去了?方才还在...” 永初所立之处,唯有一把撑开的油纸伞,伞面所绘海棠倦萎枯尽,不复华颜。 我是七号公寓作者眉间雪,我在这里等你 (未经同意切勿转载,请联系平台授权) 四川白癜风治疗白癜风应到北京那家治最好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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